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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章新闻看领袖政治格局

2007年岁末,报章、杂志、电视新闻、时事论坛节目、网络媒体、部落格无不循例推出“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报导、探讨或呢喃。

若我们抛开个人的反思与想愿,将脉络拉大,从社会乃至国家较宏观的层面来看,2008年,我们能对马来西亚的国家建制,乃至民间的总体精神面貌有些怎么样的期许?

岁末,是展望新年国是愿景的时刻,我从主流报章瞥过几则被编辑刻意放大聚焦的新闻中,窥见了未来一年国家机关操作权力、政党回应民生和民间反弹声浪的模式。

好几则,成为《东方日报》、《南洋商报》和《星洲日报》近一两天头条新闻的是,一贯被视为巫统强硬派领袖的副首相纳吉,在沙巴团结党年度代表大会后恫言,政府将会采取严厉行动对付企图以制造混乱来夺取政治权力的组织,并不点名批评兴都权益行动委员会(Hindraf),都是一些已经知道自己无法赢得大选,因而在国内制造问题,更到国外侮蔑国家,来满足政治目的别有居心人士。

隔天,纳吉在团结党次日大会上又强调,反对党借助政府调高油价的课题来愚弄人民是不符合逻辑的,倘若政府降低油价,国家将面临破产的危机。

纳吉的这两番发言,纯粹是掌权者自诩权柄在手、反对党和民间异议又耐我何的权力炫耀,既无创见,也非国家执政领袖开展施政论述来试探民间反应,以调整政策方针的演词,却获得主流中文平面媒体头条式的大篇幅报导,难道是因为“官大学问大”,又或是有关当局或领袖近身幕僚又再执行干预报章编务的“太上总编辑”角色?

若我们再往深一层的角度去想,在新年将至,普罗百姓皆热切期盼新的一年里国家脱序的公共治理能够回归轨道、政府施政弊端会所改善之际,主流媒体竟然无法探得执政党高官剖析国家未来一年具体政策框架的新闻,却放大政客高调炫耀权力的跋扈声明,若不是主流媒体记者的专业素养不足,疏于追踪关键新闻,就是我国决策舵手们的政治水准低落、政策规划不足。

另外《南洋商报》也在12月30日的夜报封面刊登“华小聘2196临教 新学年料师资充足”的新闻;12月31日的《南洋商报》夜报则于全国版第三页以两张彩照刊登全球第二大纯华人政党总会长黄家定“微服出巡”拜访单亲妈妈的“亲民作风”,以及黄家定宣布拨款加影育华中学30万令吉和加影育华小学5万令吉的“振奋消息”。有趣的是,有关纳吉的新闻--“纳吉:敏感课题协商处理 要民主不要示威”正巧“压在黄家定新闻的头上”。

这些新闻点出了老调牙的政治事实:国阵华基执政党领袖在当家不当权的窘境下,只能故作亲民、施加相对于国家全年财政拨款只占九牛一毛的小恩小惠来苦苦保存己身政党与民间的政治相关度(relevancy);而对国家当前热门课题的官方解读和回应方式,华基执政党根本无法沾得上边,只能明哲保身的等待鹦鹉学舌和事后孔明。

早在我中学刚懂得时事和政治的十多年前,我就不时在中文报章读到华裔正副部长们炫耀为华小争取到充足临教来暂代合格教师的大篇幅报导;可悲的是,过了3届大选后的今日,马华仍再借助对华小师资困境杯水车薪的“临教课题”高调邀功。当马华的党报和文宣成员极力宣传马华在解决华教难题上没有交白卷时,其实他们正在吊诡的证明马华在过往大选期间对华教的承诺都落空!一个在一连几届大选对同一个课题的承诺都无法付诸实践的政党,你相信它在来届大选胜出后必将“励精图治,洗心革面”的X话?

前几天听闻友人说起黄家定的智囊不时安排饭局,让黄家定聆听非拥有利害关系,较敢于放胆直言的党外人士发表对他、马华和政府的看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黄家定借放低身段、礼贤下士来笼络学术人员、媒体人以及拥有两分名气之专业人士和评论人的怀柔手段。

我只想在这篇文末提一提不适合在“感觉良好”的饭局中提出,以免让大家吃不下饭或搞不好喷饭的逆耳之言。

黄家定在农历新年于电视新闻时段唱新年歌、在意识到华裔票流失的数日后到马接看水沟、在政府宣布汽油涨价后搭地铁、在大选迫在眉睫时到巴剎听取投诉和拜访单亲家庭,能够让他成为邻家的亲切叔叔、成为市井小民的brother、成为街坊眼中有人情味的Mr Nice Guy、成为生活不如意之姐妹的知音人......等等等。总体而言,这些奔走的确劳苦、的确不易为,的确可能让黄家定的亲和力大大的提升,但这些无法让他成为一个更出色、更有政治能力、更有政治担当、更有政治成就、更可能名留历史的政治人物。

政治史从不记载三叔公的义气、二姑丈的亲切和大表舅的人情味,政治史从来只刻印:你在什么时候引领民众改变政治范式或促成体制变革的创举。

说起来,黄家定4年多来的党魁轨迹和施政履历与首相阿都拉极其相似,两者都将过多的时间、心思和资源放在平衡党内派系势力的算计上,并过份迷信靠政治化妆(spin doctoring)来掌控权位和主导民意的功用,却在政治最基本的功能--公共治理上,交出了苍白的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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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s

wk said…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