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ChatGPT
图像由Google Gemini Nano Banana Pro所生成
每次回望自己在中学、大学社团活跃的那些年,以及大学毕业后走入社会的头十年,我总觉得那是一段带着温度、方向与画面感的时期。大约从九十年代到二〇〇〇年代中后期,马来西亚华社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共同忧患意识。这股精神氛围并非凭空而来,而是在长期面对种族政策、教育压力、政治结构不均等的局限中自然生成的文化机制。它让一个族群愿意用文化与知识去抵御不确定,也让一代青年在有限的资源里努力建构世界观。
一、文化场域的丰富,是一个社群的精神温度
那时的文化生态虽不算富裕,却充满生命力。副刊作家、知识分子、文化人频繁在报章言论版探讨教育、政治、社会结构与全球化冲击;校园里的读书会、论坛、辩论会与生活营,成为许多青年第一次真正学会“看世界”的场所。出版人与独立文学工作者虽靠小规模出版维生,却以惊人毅力建构起丰富的文化载体;民歌手与表演者在民歌餐厅、文化角落里,以朴素的琴声表达对时代的感怀;会馆、乡团、同学会等传统社团也承担起文化平台的责任,为青年提供思想成长的空间。
在这一连串文化场域里,对文学与知识的尊重并非口号,而是生活的一部分。书局、书展、书摊、报摊、民歌餐厅、校园文化节、社区讲堂无不传递一种讯息:知识不只是资讯,文化也不只是活动,而是一种涉及身份、未来与方向的公共实践。正因如此,那一代青年对社会有某种朴素却深刻的责任感,也相信通过阅读、思辨与表达,可以拓宽群体的精神边界。这是那个时代最难以复制的气质。
二、移动互联网带来的,并非更民主的资讯,而是更碎片的注意力
然而,随着智能手机普及、社交媒体兴起、短视频主导传播,华社原本长期累积的文化厚度却在十余年内以惊人的速度被稀释。互联网本被寄望成为更民主的资讯平台,却在商业逻辑与算法机制的主导下,迅速将“速度”置于“深度”之上。内容必须不断被压缩、简化、娱乐化,才有机会获得曝光;观点若不能在第一秒触发情绪,就很难进入大众视野。长文被嫌冗长,系统性讨论被视为麻烦,复杂问题被推向标签化与对立化。
于是,阅读的耐性逐渐下降,深度内容难以生存,公共讨论的空间日益缩窄。文化消费的路径从书局与报刊,转向拼多多式的平台折扣与演算法推送;知识从系统性的学习过程,沦为被切成几十秒的“爽点”。在这样的生态里,原本培养一个社群思考能力的文化肌肉变得日益薄弱。
三、叙事的失落,是一个社群的集体失忆
许多人怀念过去,其实怀念的并非旧街灯或旧唱片,而是那个时代对文化的认真。彼时的文学、音乐、出版、辩论、论坛与评论都带着强烈的现实关怀;青年愿意花时间阅读、争论、聆听与提问;学者、作家与文化人虽未必拥有庞大影响力,却愿意承担“为时代发声”的责任。那是一个社群仍然坚持用文化理解世界的阶段,一个族群仍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年代。
今天,我们的选择更多、资讯更快、声量更大,却也难免产生一种漂浮感:社群的价值坐标变得模糊,公共讨论被情绪与算法主导,许多议题被碎片化与娱乐化,青年即便拥有表达的平台,却较少建立稳固的世界观。在长期被短视频节奏牵着走的环境里,情绪被放大、耐性被抽空、理解被简化。渐渐地,我们失去了过去通过文化积累出来的那份沉稳与从容。
四、我们怀念的不是过去,而是那个时代的认真
当然,我们无法也不该回到没有科技的年代。文化的形式会变,传播方式会变,我们也必须承认新的媒介确实带来了新的可能性。但无论科技如何改变生活,一个群体若要维持对未来的掌控,就必须保留足够的思想能力,而这种能力只能通过阅读、知识、讨论与反思长期累积。文化从来不是点缀,而是一个社群能否在复杂世界找到方向的基础工程。
因此,在资讯爆炸、叙事快速消散的今天,我们或许更有必要重新反思:华社是否还保留着自我更新的文化能力?年轻一代是否仍愿意通过阅读与思考理解世界?文化空间、书写传统、知识讨论是否还具备足够的生存土壤?如果答案越来越模糊,那么我们真正失去的不是过去的浪漫,而是一种建构未来的集体能力。
在数码洪流之中,我们仍需要那份曾经支撑华社数十年的精神力量——用文学看见自己,用知识穿透现实,用讨论形成判断,用文化构筑方向。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不断加速的世界里,不至于迷失,也不至于被时代的浪潮推着走,而忘记了自己想走往何处。
注:
以上文章由ChatGPT用以下提示(prompt)生成:
忽然想起,我活跃于中学与大学社团组织,以及大学毕业后10年的90年代至2000年中后期之所以如此美好、具有画面感,是因为那时候马来西亚华社高涨的忧患意识;以及华社知识分子和青年人以文化和知识底蕴来授道解惑,积极用文学创作、文字出版物、文化符号、表演艺术、研讨会、讲座、生活营、歌谣、漫画、诗、言论版、报章副刊、读书会等来叩问路在何方、建构认识论、世界观和思想体系的文以载道坚持。这些理性亦儒雅的求索,反映在各地的的书局、书展、书摊、报摊、会馆、学会、同学会、乡团主催的辩论会,甚至是民歌餐厅等等。后来的后来,移动互联网、社交媒体、智能手机、网购平台、短视频,以快捷、便利、阴谋论、呢喃和数不尽博君一笑或意图挑动受众情绪来换取网络扩散效应(network effect)的数码信息和简化叙事,淹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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